數(shù)十輛投石車對著城墻就是一頓猛砸,石落如雨。
城墻遭受巨石的連連撞擊,越來越多地方被砸裂,甚至局部被砸塌。
這個時候,在斷河關的墻頭之上,出現(xiàn)了一臺臺的三弓床弩,操作床弩的鎮(zhèn)西軍軍士迅速調(diào)整后,巨大的標槍隨即從墻頭呼嘯而出,目標直指那些正在投放巨石的投石車。
那些標槍都是由整棵整棵的硬木樹制成,槍頭和槍翎俱是鋒利無比,借助床弩的巨大推力,落進沙狼軍的軍陣之中,即便是盾兵也能一氣穿上四五個。
城頭上的床弩一輪齊射,便有四輛投石車被擊中,當場被擊穿并癱瘓。
富都滿臉色大變,連忙命令軍士拉著投石車往后撤,撤出標槍的攻擊范圍。
沙狼軍之所以遲遲沒有對斷河關發(fā)動真正的進攻,一方面是因為黑沙帝國的戰(zhàn)略重心在定北城,另一方面,則是因為沙狼軍缺乏攻城的利器。
從黑沙帝國運送過來的攻城器械,大多用在了定北城之下,沙狼軍只分得了少許。
富都滿能一氣亮出這么多的投石車、攻城弩、沖車等等,這可是他這四年里一點點地積攢下來的,有的是從巴必望手里摳出來的,有的則是四處搜集材料,自己打造出來的。
天順皇朝和黑沙帝國不一樣,到處都是堅城高城,要想攻城掠地,攻程器械必不可少。
現(xiàn)在的這些家底,樣樣可都是寶貝,每毀掉一件,都得讓富都滿肉疼半天。投石車撤到了射程之外,斷河關上的床弩接連發(fā)射了幾波之后,也隨后停止了射擊。
操控一臺床弩,需要四十多名身強力壯的鎮(zhèn)西軍軍士,而且,床弩所用的標槍,其槍桿對木材的要求極高,必須是足夠堅硬且直挺的樹木,這些樹木得來不易。
故而,床弩的威力雖強,斷河關上鎮(zhèn)西軍也不敢一直揮霍,數(shù)量有限的標槍得用在最需要的時候,比如攻擊對方的投石車。
沙狼軍的投石車雖然退了,斷河關的城墻卻是有幾個地方被砸出了不小的裂縫。
富都滿立馬做出調(diào)整,沖車在盾兵的掩護之下,不再只向城門靠近,而是指向了城墻上的那幾處稍大一些的裂縫。
那幾處裂縫處的守衛(wèi)力量明顯不如城門處,沖車相對較容易地來到了裂縫處,而后對著裂縫就是一次次地全力撞擊。
如此傷口撒鹽的攻擊手段,很快便有了明顯的作用,被沖車撞擊的城墻裂縫越來越大,若是任由沖車一直撞下去,裂縫處的城墻非得被撞塌。
不過,鎮(zhèn)西軍也很快有了對策,滾滾落石,以及燒開了的熱油接連從城頭落下,將裂縫處的盾兵和操作沖車的沙狼兵給砸得、燙得哭爹喊娘。
與此同時,關上關下,漫天的箭矢如同瓢潑大雨,沙狼軍的云梯車緩緩地被推入了戰(zhàn)車,雙方的攻防戰(zhàn)很快便進入了白熱化狀態(tài),…………
蕭北夢所在地方,離著斷河關的戰(zhàn)場足夠的遠,但戰(zhàn)斗剛剛進行一炷香的時間,他便從空氣中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。斷河關此際已經(jīng)成了一處修羅場,每時每刻都有鮮活的生命倒下,人命不如草芥。
到了此刻,蕭北夢已經(jīng)確定,富都滿這是動真格的了。而且,他不單動真格的,還明顯有些著急,他迫切地想要建功。
看出了這一點,蕭北夢便不再停留,直接回到了藏身點,讓最后一位御空境的修士立馬趕回百林川,讓他轉(zhuǎn)告石觀雨,立馬率軍從百林川出發(fā)。
蕭北夢隱約猜到了富都滿急于建功的原因,昨夜沙狼軍大營被襲,今日富都滿便全力攻城,他顯然是在忌憚定北城那邊的呼延連天。
富都滿想要在呼延連天的發(fā)難來臨之前立下戰(zhàn)功,便得抓緊時間不惜代價地攻城,這便為蕭北夢提供了有利的戰(zhàn)機,這也是他要求石觀雨立馬出兵的原因。
…………
三天后,離著斷河關約莫十里的沙狼軍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