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消息確切么?”
耶律鴻祺當即睡意全無,正襟危坐。
“如此大事,我會在這里開玩笑?”慕容風起低沉出聲。
“走,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大汗?!币渗欖髯鲃菥鸵鹕?。
慕容風起連連揮手,“你知道祥云部和孤行者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攻打你們耶律部么?”
耶律鴻祺搖了搖頭,眉頭緊皺。
“因為你們耶律部這些年,圍捕殘殺了數以千計的漠北城遺民,他們要替漠北城的遺民討要公道?!蹦饺蒿L起稍稍提高了音量。
耶律鴻祺當即臉色難看起來,眼神之中現出了無奈之色,繼而,他又狐疑地看向了慕容風起,“你們慕容部這些年也沒少圍捕漠北城遺民,而且,你們的駐地離著祥云部的駐地更近一些,他們要攻打,應該先攻打你們慕容部吧?”
說到這里,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,“你這個老家伙,是不是祥云部和孤行者要攻打你們慕容部,你跑來要支援了?哼,來求人就求人,非得繞出這么一個大圈子。祥云部和孤行者現在在哪里?如果情況緊急,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大汗。”
慕容風起輕嘆一聲,“慕容部已經降了,如今,祥云部、孤行者和慕容部的十數萬聯軍估摸已經將你們耶律部給圍住了?!?/p>
“什么!”
耶律鴻祺當即從長椅上跳了起來,而后大踏步地往營帳外走去。
這個時候,景家四兄弟動了,身材魁梧的景熊直接擋在了營帳的門口,其他三人則是站在了三個不同的方向,將耶律鴻祺給圍在了中央。
耶律鴻祺雖然也是元修,但只是七品,與景家四兄弟相當,四對一,他沒有半分的勝算。
“耶律諾顏,還請稍坐片刻,我們今夜過來,是來和你交朋友的,不想傷了你?!笔挶眽糨p輕出聲,無邊的氣勢陡然從他的身上散發(fā)出來,讓耶律鴻祺頓生窒息之感。
感受到了蕭北夢的強大,耶律鴻祺雙眼微瞇,稍作猶豫之后,緩步走回長椅,慢慢地坐了下去,而后抬眼看向了慕容風起,輕聲嘆道:“慕容風起,咱倆也算認識大半輩子,沒想到,臨到了了,你居然用這樣的手段對付我!”
慕容風起聞言,老臉一紅,“我如此做法,實屬迫不得已?!?/p>
“迫不得已?你當了叛徒,老命捏在別人的手上,就要把我也拉下水?”
耶律鴻祺的臉上已經現出了怒容,“慕容風起,算我耶律鴻祺瞎了眼,把你這么一個貪生怕死的老東西當成了知己。我告訴你,你小瞧了我耶律鴻祺,你們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,我耶律鴻祺絕不會當叛徒!絕不會背叛耶律部!”
“耶律鴻祺,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急眼?”
慕容風起也吹起了胡子瞪起了眼睛,“在你耶律鴻祺的眼里,我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老東西,是慕容部的叛徒?那你跟我說說,祥云部和我們漠北三部是不是同一個祖先?他們原本就是我們漠北三部的人,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,或是不想參與我們三部之間的內戰(zhàn),或是看不慣我們三部今日的行為,或是受到了排擠,他們和我們一樣,身上都流著我們三部的血。我與他們走到一起,能說成是叛徒?
再說說孤行者,他們的來歷,你我心知肚明,他們就是漠北軍的后裔。他們先輩,是我們的先輩們曾經追隨的漠北軍,我和孤行者走到一起,能說成是背叛?”
耶律鴻祺沉默了一會,道:“你說的這些,我不反對。但是,你們慕容部大難來臨,你卻倒戈相向,你這種做法,我不認同,我覺得不齒!我絕不會效仿!”
“你這是愚忠,這是頑固不化!”
慕容風起提高了音量,“你自己摸著良心想一想,現在的漠北三部還有資格說自己是漠北的主人么?黑沙人鐵騎踐踏著我們土地和人民,我們不做任何的抵抗,望風而遁,而且,還將刀口對準了應該由我們去守護的漠北城遺民,甚至為了滿足某些人的私欲,用他們的命去換取新月湖的湖水。
這樣的慕容部,已經不值得我去守護!這樣的耶律部,還值不值得你耶律鴻祺去守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