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輝還想掙扎,渾屠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臂膀,只聽“咔嚓”一聲脆響,臂骨已然折斷!
蒲輝發(fā)出殺豬般的慘嚎,被渾屠像拖死狗一樣拖出大堂,慘叫聲迅速遠去,最終被一聲沉悶的擊打聲終結(jié)。
大堂內(nèi)只剩下五人,空氣粘稠得如同血漿。
李陵的目光落在步甲營四部校尉錢通身上。
錢通一個激靈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李陵看著他,沉默了片刻。
這沉默讓錢通如同在油鍋里煎熬。
“錢通?!?/p>
“末末將在!”
“你部軍械庫,甲胄損三成,弓弩弦斷五成,箭矢儲備不足定額三成?!?/p>
“歷年上報損耗,虛報七成有余?!?/p>
“貪墨的銀錢,都流進了你姐夫在姑臧開的賭坊和妓館,是也不是?”
錢通癱軟在地,抖如篩糠,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了。
“革去校尉之職,軍銜降為隊正?!?/p>
“所貪墨之財,三日內(nèi),雙倍罰沒,充入軍資庫。”
“謝謝大人不殺之恩!謝大人!”錢通如蒙大赦,連滾爬爬地退了出去,仿佛身后有厲鬼追趕。
剩下的四人,驍騎營一部校尉趙魁、步甲營三部校尉周武、五部校尉吳遠,驍騎營三部校尉陳平,早已被這連番的血腥震懾得魂飛魄散。
他們齊刷刷跪倒在地,額頭重重磕在地磚上。
“末將等唯長史大人之命是從!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”
李陵的目光在四人頭頂逡巡片刻,那股無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威壓終于稍稍收斂。
“起來吧。”他淡淡道,“蔣飛暫代步甲營一部校尉,你四人,各司原職?!?/p>
“管好你們的兵,約束好部下,本官要的,是能打仗、聽號令的兵,不是一群只知道喝兵血、欺壓百姓的蠹蟲!”
“過去的事,本官可以暫時不究,但自今日起,再敢陽奉陰違,吃里扒外蒲輝就是榜樣!”
“末將遵命!誓死效忠大人!”四人聲音發(fā)顫,卻異常響亮。
“馬承?!?/p>
“末將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