淚水從她眼尾滑落。
也許很多女人,在面對自己深愛過的男人,都沒有一點抵抗力吧。
說他沒有心,可他也有。
說他糊涂,他又那么精明,輕而易舉地,精準無誤地戳到她的心尖。
正是這樣,才更讓她生氣。
他知道她心里有他,卻從來都是漠視的,不給任何回應。
她煮的熱茶,煲的柔情熱湯,一次一次,他不喝。
涼了。
這個世界上,只有他能讓她的心痛到極致。
厲庭舟出來,專注地給朵朵換好毛巾,掖了掖朵朵的被子。
再轉身到盛暖這邊,她躺在床上,蜷縮成一團。
就像她的心一樣。
在蜷著。
厲庭舟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,快步繞到床的另一邊。
她睜著眼睛,長睫被打濕,淚水掛在臉龐上。
似是有千千萬萬根針,細細密密地扎進厲庭舟的心臟。
他看到她眼角的濕潤。
看到過她在他身下承受不住她時的淚水。
或者后來她要拒絕他親熱流下的眼淚。
可他從來沒有過她這樣默默的眼淚。
是疼痛的淚水。
他緩緩蹲下身體,依偎在床頭,心疼地凝視著她,喉嚨梗塞,他竟不知道他能說些什么安慰她?
“暖暖。”
他啞聲低喚她的名字,伸出手,顫抖過去,想要捧著她,安撫她,可他的手僵在半空中,不敢落下去,怕她討厭他的觸碰,怕她生氣。
盛暖的眼淚,像斷了線的珠子,一顆一顆地砸上去。
每一下,都砸在厲庭舟的心上。
他再也控制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