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暖積攢多日的隱忍,瞬間爆發(fā)出來,她憤憤的手語,“是不是因為我是個啞巴,你就覺得我好欺負,對我耍狠用強,你有錢有勢,還這么有種,你怎么不霸氣點去搶你的真愛,拿我當(dāng)什么擋箭牌?我是啞巴,是殘疾人,但我也是人,不是你的工具!”
她顧不得會不會惹怒他,繼續(xù)手語:“你那么有能耐又怎么樣,還不是只會不擇手段地欺負我一個啞巴!”
這些天,厲庭舟反復(fù)被壓下去的怒氣,幾乎要全部迸發(fā)出來,英俊的五官上,四溢著讓人膽寒的戾氣。
盛暖知道他生氣了。
車間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,但她一點也不害怕。
她從來沒有這么勇敢過。
她一個將死之人,查出癌癥,還天天被他們父子把她的心臟都扎得鮮血淋漓,她還有什么好怕的。
兔子急了還咬人呢。
大不了提前半年去死。
厲庭舟的薄唇都緊繃成一條直線。
她一口一個啞巴,聽得他心里躁極了。
盛暖目不轉(zhuǎn)睛地瞪著他,視死如歸般地等待他即將蓬勃爆發(fā)的怒火。
厲庭舟卻忽笑了。
緋薄的唇瓣勾勒著一抹極深的嘲弄,他拉松他的領(lǐng)帶,嗤笑道:“你知道上一個得罪我的人是什么下場嗎?”
她沒興趣知道。
大不了就是死。
早死早超生。
下輩子別再遇見他。
盛暖別過頭。
在心里為自己的勇敢而歡呼。
發(fā)泄出來的這一瞬間,心中的沉重包袱好像都被甩掉了。
厲庭舟不肯離婚,她和他只能走到魚死網(wǎng)破的地方。
什么等死?
她不了。
她要早點,徹底地離開他。
跟他把關(guān)系撇得干干凈凈。
厲庭舟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將她那張倔強得令人生氣的臉掰過來。
“盛暖。”他輕念了她名字,嗓音性感溫柔,可惜眉眼間透著寒涼,“你今天很有骨氣,你不是說我只會欺負你一個啞巴嗎?”
男人指尖力度加重,盛暖的下顎骨傳來的痛感愈發(fā)明顯。
“好啊,那我還真就欺負你一回!”他嗓音冷沉嚴厲,“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,忤逆我的下場!”
他甩開她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