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娟身上這股子不服輸,拼命想往上爬的勁兒,就像石頭縫里鉆出來的小草,讓她打心眼里欣賞。
她收起了玩笑的神色,認真地點頭:“好,劉娟,我們一起做,你有這份心比什么都強?!?/p>
劉娟長長地舒了口氣,臉上終于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,用力地點點頭。
上課鈴響了,同學(xué)們陸陸續(xù)續(xù)走進教室。
貝米把蜜棗罐子和剩下的南瓜糕小心地放進課桌抽屜里,攤開了課本。
講臺上老師的聲音嗡嗡地響著,講著近代史的某個轉(zhuǎn)折點。
貝米手里轉(zhuǎn)著鉛筆,眼睛盯著課本,心思卻早就飄出了教室。
下午、下午就能在校門口見到他了!
這個念頭像只不安分的小鳥,在她心里撲棱棱地撞。
其實她覺得自己不是那種只看臉的膚淺人,后世那會兒,她也只談過一個對象,結(jié)果才一個多月,就被她撞見那男的摟著別的姑娘。
那感覺像吞了只蒼蠅,惡心透了,打那以后,她心里就像筑了道墻,再好看的男的湊過來,她也覺得煩,提不起半點興趣。
可是季延禮那張臉,那雙眼睛,怎么就那么恰好,長在了她心尖上最喜歡的樣子呢?
就連他那木頭性格她都覺得有意思極了。
那長相,線條硬朗又不過分粗獷,尤其是那雙桃花眼,平時看人的時候,哪怕沒什么表情,也好像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,讓人忍不住想盯著看。
……
另一邊,季延禮站在訓(xùn)練場內(nèi),看著新兵們操練正步。
喊號子的聲音震天響,可那些聲音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,模糊不清地傳進他耳朵里。
去,還是不去?
答應(yīng)好的事,放人鴿子不是他的作風(fēng)。
可去了…
要是那姑娘真就是那個他認定攀附權(quán)貴的鄉(xiāng)下未婚妻,他該擺出什么表情?
喉嚨發(fā)緊,他習(xí)慣性從褲兜里摸出那個小小的白色藥盒,倒出兩粒藥片,仰頭干咽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