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救災(zāi)糧案撕開的口子,更多腌臜事浮出水面:克扣軍餉的賬本藏在佛經(jīng)匣里,強占的民田掛著“犒軍義捐”的牌匾,連他最愛炫耀的祖?zhèn)髑嚆~劍,都是掘了前朝忠臣的墳?zāi)埂?/p>
這還不止,他別院里圈養(yǎng)著無數(shù)和紅鵲一樣,被無故擄來的少女。
少女們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。她們用少女的身體承載了這個世間最大的屈辱和骯臟。
時安夏手段雷霆萬鈞,派人徹查將軍府,搜查所有別院。
少女們被放出來時,只呆滯地望著天空。沒有飛出牢籠的驚喜,出來了,又能怎樣呢?
她們臟了。她們自己都嫌自己臟。
她們的家人也會因此蒙羞,恨不得她們死。天大地大,又能去哪兒?
邱志言來跟時安夏稟報,“姑娘們得了自由,有三個當即就跳了井。”
換句話說,被姜忠信圈禁的日子,連自盡都是一種奢望。
“救回來了嗎?”時安夏輕輕閉了閉眼,心頭難過。
“救是救回來了,但……”救得了一次,又怎救得了二次?誰也不能一直守著她們。
時安夏道,“去點個人數(shù),別放出去自生自滅了,連夜送往詩城好生安置?!?/p>
讓少女們遠離傷心地,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。
日子久了,或許能重燃求生意志。
時安夏又交代,“每人發(fā)放些銀兩傍身,跟她們說,朝廷不會不管她們,也需要她們活著指證姜忠信這個畜生,才能為她們報仇。”
其實,光是救災(zāi)糧一事就足夠砍姜忠信的腦袋。如此說,只是先吊著少女們活下去而已。
邱志言點頭應(yīng)是,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了?”時安夏不解,“表哥有什么事說不得?”
邱志言咬了咬牙,“京中定有人與姜忠信勾結(jié)?!?/p>
“何以見得?”
邱志言默然轉(zhuǎn)身出去,從外面帶進來幾個黑衣蒙面少女。
那些少女只露出惶恐的眼睛……北茴只看一眼,便是心頭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