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今日皇帝居然召了李瑞攀,還能讓那老東西主動去了戶部,是戶部那邊出了什么問題?
魏太后拿著剪子剪掉了茶花旁邊的雜枝:“傳話去魏家,讓大哥留意一下戶部那邊,看是否出了什么事情?!背烈髌逃值?,“去查查京中最近可有什么不對勁的,特別是與戶部有關(guān)的?!?/p>
李瑞攀是兩朝老臣,最是滑頭,這種時候能逼他主動摻和戶部的事,戶部那邊怕是出了什么岔子,而且極有可能殃及他這個還沒有離任的戶部尚書。
“你剛才說肅國公去了皇城司?他什么時候跟裴覦那小子有交集了?”
虞嬤嬤聞言搖搖頭:“這個奴婢也不知道,往日里沒見裴侯爺和肅國公府走動?!?/p>
那皇城司和定遠侯府,他們一直都有人盯著,定遠侯要是和肅國公府有什么牽扯,不可能瞞得過他們。
“奴婢一直有問著外間消息,可是自打鹽稅案子定了之后,除了和太子摻和了一腳沈氏女跟謝伯爺鬧義絕的事外,裴侯爺就和往常一樣,除了出入宮中和皇城司外,就沒再有什么異常?!?/p>
魏太后卻是搖搖頭:“有些不對勁?!?/p>
那裴覦怎么可能這么消停?
自從這人進京之后,身負驅(qū)逐蠻族之功,又有皇帝一意護著,看似橫沖直撞不講規(guī)矩,可是偏偏每一步都能踩在他們要害之上,回京不過短短一年,他就接連廢了她和魏家在朝中安排的好些緊要之人。
刑部尚書懸而未定,戶部今日又出了岔子,身為皇帝心腹,裴覦怎么可能毫無動靜?
魏太后只要一想起之前被扔進她寢殿里的那幾顆腦袋,臉色就忍不住暗沉,她拿著剪刀“咔嚓”一聲,將盆中開的最盛的那朵茶花剪斷了頭,任由那花頭落在地上。
“去查裴覦的人還沒消息?”太后問。
虞嬤嬤回道:“只查到裴侯爺進軍伍后的事情,那之前在奴營的事還是沒有消息?!?/p>
裴覦額上那奴印是做不了假的,而且他最初進入軍中時,是以刑犯的身份,被充作“敢死隊”的人,在西北軍中當陣前小卒,唯一的作用就是兩軍交戰(zhàn)時替身后大軍“趟路”。
可是后來這人硬生生的照著朝廷的規(guī)矩,以功抵刑,累了戰(zhàn)功得了特赦,又被軍中將領(lǐng)看重提攜,這才一步步從陣前小卒爬了上來。
“咱們派去的人查過了,只能查到他以前罪責,他父親是閩中一帶一個小縣的縣令,因為犯了事全族落罪,他因為年幼未曾處決,只被剝了良籍入了奴營,后來又在奴營犯了事,陰差陽錯去了北地。”
“我們的人順著線索去查,只查到的確有這么個犯事的裴姓縣令,府中上下早在十年前就已經(jīng)死絕,家中親族也無旁人,而十年前那縣中認識他們的人,也說裴家的確有個兒子,和裴侯爺年歲相當?!?/p>
虞嬤嬤說完后道:“太后娘娘,會不會是您多想了,那定遠侯只是因著陛下他們,才如此針對您和元輔?”
魏太后遲疑了下,可轉(zhuǎn)瞬想起裴覦回京后做的事情,卻是搖搖頭。
“不對,他如果只是為了皇帝,不至于如此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