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輝安排好學(xué)生,把宋思銘帶到了他住的房間。
那應(yīng)該是一間不用的辦公室,比教室小了一半左右,一張床,一張桌子,一個破舊的衣柜,就已經(jīng)是全部了。
比宋思銘在王寨鄉(xiāng)政府的宿舍還要艱苦。
最重要的是,屋里連個爐子都沒有。
“晚上睡覺很冷吧?”
宋思銘問陳輝。
“還行吧,受得了?!?/p>
陳輝解釋沒有爐子的原因,“學(xué)校的煤有限,給學(xué)生用都不太夠,我就沒必要再搶占資源了?!?/p>
這話從陳輝嘴里說出來,讓宋思銘感覺不可思議。
在他的認(rèn)知里,陳輝是一個非常自我的人,考慮問題往往都是從自身出發(fā),現(xiàn)在卻是先考慮別人再考慮自己。
“我媽讓你來的吧!”
陳輝問宋思銘。
“是?!?/p>
“陳主任很擔(dān)心你,但她又擔(dān)心她過來的話,會影響到你。”
宋思銘實(shí)事求是地說道。
“她過來的話,確實(shí)會影響到我?!?/p>
“在這里,沒人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,我媽是干什么的,她要是來了,我在這個地方可能就呆不下去了?!?/p>
陳輝感慨著說道。
“可也不能一輩子都不見面了吧?”
“正好也過年了,你回去看看,等過完年再回來,不是一樣嗎?”
宋思銘開導(dǎo)陳輝。
“我其實(shí)躲的不是我媽,我躲的是我爸?!?/p>
“他從小就沒管過我,可等我長大了,卻又回過頭來干涉我。”
“我本身就不喜歡原來的工作,可是他卻非逼著我待在那個位置上,所以,在省城的時候,我就故意捅了個大簍子,以為可以把我開除?!?/p>
“可沒想到,我爸神通廣大,又把我弄到了青山?!?/p>
陳輝跟宋思銘講述道。
這些,他以前從沒有跟任何人講過。
畢竟,他父親的身份太特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