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交車笨重地停下來,噴出一長串尾氣,蕪斯意望著車窗,旁邊的公園里搭起了led屏幕,有駐唱歌手在唱情歌——
“我們就像隔著一層玻璃
看得見卻觸不及記住網(wǎng)站不丟失:po18qb
雖然我離你幾毫米
你不會知道我有多著急
無心的坐視不理
我尷尬的沉默里
淚水在滴”
這首曲子耳熟,好像是林憶蓮的老歌。
旋律簡單,她跟著輕輕哼,憂傷抒情的曲調(diào)在腦海里盤旋了一圈又一圈。
也許是被情緒感染,這讓此刻頭腦放空的她復(fù)現(xiàn)了很多回憶,那些朦朧且混亂的回憶。
“蕪斯意媽媽好漂亮。”
“蕪斯意媽媽很有文化,是大學(xué)生哎?!?/p>
“蕪斯意媽媽跟人跑了?為什么?。渴遣皇且驗槭徦挂獾艿苁菈牡?,不會哭不會叫,是個殘疾人?!?/p>
“蕪斯意,是這樣嗎?”
清澈到尖銳的童音環(huán)繞在耳邊,十二歲的蕪斯意置若罔聞,她利落地為七歲的蕪彥系好紅領(lǐng)巾,拍了拍他嫩白的后脖頸讓他進校,然后才望向身旁佩戴檢查袖章的同學(xué)們。
他們在準備看戲,找她笑話。
“是的,所以你們想說什么呢?”
不管怎么說,蕪斯意都沒有表情,對面那幾張稚嫩的臉上已經(jīng)瞠目結(jié)舌,笑容僵硬。
小小的年紀,還沒見過這么沉得住氣的冷血機器人,怪不得她能被選為紀律組長呢……
幾個小男生停下了爭搶蕪斯意媽媽照片的動作,有些局促,也有些沒意思,趁著進校門的低年級少了,跑到蕪斯意身邊,把照片塞進回她兜里,“呃…那個……還你?!?/p>
“哦。”
臉蛋最漂亮、袖章上杠最多的男生眨巴眼,他那雙明眸里閃爍著善解人意的光輝,以一種近乎于憐憫的口吻,輕輕地說:“蕪斯意,你真可憐。但沒事的,都會好起來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