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…根本不是那種被親人調(diào)侃后的不好意思。
更近似于面對心儀對象的害羞與發(fā)春。
手指從他的耳根下面滑過,在他的頸部脈搏上停留兩秒,收悉了血管快速涌動、一股一股的頻率。
這是一個弟弟對姐姐的正常反應(yīng)嗎?
判斷一錘定音,蕪斯意感覺頭痛了起來,光速回想起自他進(jìn)入青春期到現(xiàn)在十八九歲的變化,嘗試從支離破碎的片段中尋摸線索。
最終,只是復(fù)雜地看向他,心存愧疚。
是她沒做好正確的引導(dǎo)嗎?
怎么能讓他產(chǎn)生這種畸形又荒唐的想法。
“走吧,上樓,”蕪斯意適時停止,拎起左手的保溫袋,“我下午做了點寵物小餅干,給財財吃點吧?!?/p>
財財是養(yǎng)在樓上鄰居家的一只小土松犬,雖說主人不常在家,但它靈得很,又會撒嬌,被一圈租戶喂得很肥。
蕪彥跟在她身后,表示默認(rèn)。
漏夜下,樓梯間陰涼又狹窄,但凡有點人聲就會回蕩放響。
蕪彥要幫她提包和袋子,于是走到了前頭。
蕪斯意拍了拍他的后頸,新剃的發(fā)茬扎了扎掌心,觸感酥癢,“小彥,你之前在學(xué)校里有沒有遇到喜歡的小女孩?”
“雖然不上學(xué)了,還是該跟同齡人多接觸才好?!?/p>
老跟著她后面轉(zhuǎn)算怎么回事啊。
蕪彥只顧走,裝著沒聽見似的,什么反應(yīng)也不給。
老小區(qū)的居民房一棟也才五樓,他們住在四樓,樓上的鄰居恰巧出差,按理說沒人在。可到了三樓半的時候,蕪斯意的耳畔卻捕捉到了皮鞋踱步的聲音,還有男人低沉的嗓音。
在她不在的這個家里,不會聽見真實而清晰的人聲。
蕪斯意沉下心,放慢腳步,握住蕪彥的手往后面拉扯。
而蕪彥也察覺到了她的警覺,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,帶著她上了樓。
是熟人?
雖然心存疑惑,但蕪斯意沒有抗拒,只是面無表情地抬眼望去。
一個穿著藍(lán)色polo衫的中年男人正巧放下手機,與她對視,然后微笑。
“施叔叔?”
在二十二歲之前,蕪斯意一直在為父親還債。
他樹債不少,仍醉心賭博。牌運時好時壞,走運時會大發(fā)善心,讓她把錢留著買只老鴨補身體,倒霉時就跑到她家門口,用力砸門索錢。
來來回回都是一句話:“別忘了彥彥耳朵上的助聽器是誰買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