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暖還沒來得及一個字一個字看完,眼淚便把視野攪得模糊不清了。
可惜,導(dǎo)師還不知道她只有半年的生命。
半年的時間,既沒有辦法完成一部動畫大作,也沒法讓一個十幾年沒說過話的人開口。
盛暖的手在屏幕上敲敲打打,重寫了好幾次才發(fā)送。
【方導(dǎo)師,對不起?!?/p>
對話框里,導(dǎo)師那邊顯示正在輸入,但最終沒再發(fā)來一個字。
深夜。
厲庭舟在別墅門口泊了車。
許書意抱著睡著的厲嘉許從車里下來。
“庭舟,你讓傭人出來接下嘉許,我就不進去了。”
厲庭舟蹙眉,深眸略顯擔憂,“你每次住酒店都會過敏,行李箱在我車里,今晚還是住在這邊吧?!?/p>
許書意微頓,“我知道你關(guān)心我,只是……暖暖不知道我是你小姨,女人比較敏感,容易誤會,庭舟,你不是一個人了,要多考慮暖暖的感受,她畢竟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?!?/p>
厲庭舟登時就攬住許書意的肩膀往里走,冷沉的嗓音里帶著些淡淡的涼薄,“家里的事,還輪不到她做主。”
許書意半推半就進去了。
張媽迎了上來,見厲庭舟攬著許書意,神色有些僵硬。
昨晚先生要讓許書意住進來,太太生氣,一天都沒有回來,他又把人帶回來,這……
厲庭舟沒看到許書意,眉心凜起,“太太還沒回來?”
張媽搖了搖頭。
“打過她電話了嗎?”
“打過了,關(guān)機?!?/p>
許書意忙問張媽,“嘉許的房間在哪兒?”
“在這邊,請跟我來?!?/p>
張媽只是個傭人,厲庭舟的事,她敢怒不敢言,只能領(lǐng)著許書意去厲嘉許的房間。
厲庭舟則是走到陽臺,撥了盛暖的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