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意思是,你。久川君,你不想去看看嗎?”
“我,去哪?”
久川埴扯出一個假笑,指了指自己。
“是,你?!卑彩彝缚聪蛩哪抗庵酗柡承┚么ㄛ床欢臇|西,他敏銳地察覺波本待他的態(tài)度變了,以情報人員慣有的狡猾,這本不該是他能發(fā)現(xiàn)的破綻才對。
“你是那種看到花苞就一定要等到結果的人,否則你不會冒著風險也要去探望清水茜,這次也同樣?!?/p>
久川埴無言以對,波本的洞察力一如情報販子的精確和敏銳,或許是吧,他心底里比起生命的凋零更愿意看到延續(xù)……
——但那又如何?
他不被允許。不被選擇,不被允許有自己的偏好,更無自由。
“不,不了?!彼傺b垂下眸來,沒有猶豫地背過身去,堅定地走向反方向,“我今天做的已經夠出格的了,波本,我和你們不同,完全、徹底依附于組織的人,是一點懷疑都承擔不起的。”
他依靠組織和行動組方有如今的底氣,他和他的身后,醫(yī)療組的護士和人員,盡是沒一點戰(zhàn)斗力的弱家伙,依靠組織的保護而活。
久川埴躲在這樣一個沉默的龐然大物之后,無時無刻不清楚自己隨時能被反噬,他見慣了各種崛起的新秀因懷疑的種子湮滅,所以久川埴拒絕挑戰(zhàn)權威。
不時的感性,絕對的無情。久川埴對如今麻木不仁的自己感到滿意,即便這份自我評價在外人眼中,似乎多少……有失偏頗。
至少,安室透絕不這樣想。他在蟄伏于黑泥中的幼苗上,看到了絕對不屬于黑暗的某些東西,它很微小,卻再微弱也發(fā)著光,叫人無法忽視。
——他應該值得更光明的未來,降谷零想。
琴酒
酒杯重重地砸在久川埴眼前,若非賽妮婭的酒吧里禁止暴力,估計琴酒更想直接掏出槍來砸在他臉上。
——好吧,事實上他已經這樣做了。
“我想你已經做好準備了,蜜勒米爾。”
他一年四季總是叼著相同的雪茄,偏偏這次影響到他說話了似的,琴酒的聲音放得極輕、極縹緲,倘若配上他那一貫的陰冷殺人微笑,那真真是足以嚇哭小孩的場面。
好在久川埴,他已經習慣了。
“是么,什么準備?”
雙手地捧著他的那杯奶啤——賽妮婭為他貼心準備的——久川埴一點不因眼前黑洞洞的槍口感到驚訝,他慢吞吞舔干凈唇角邊的泡沫,像貓似的懶散撐了個懶腰。